#BG,旭凤(熠王)X锦觅,不喜勿入
#再让锦觅做一回梦吧,梦里还是人间红妆,不要因为标题就给我寄刀片
#别催我,没结果(注意,本章凤凰出场晚)
(上)
锦觅迷迷糊糊醒来,一睁眼就看见床幔上挂着一只小小的凤凰灯。
那灯与之前鸦鸦送自己的形状一致,只是小了许多,不知道是何人挂在这里,悠悠地轻轻晃着。
锦觅想抬手去碰一碰,奈何手上无力,半天也没能抬起手来,挣扎着带出了些动静,房门就被人打开了。
一位侍女打扮的姑娘小心地掀开床幔瞧了瞧,见锦觅正愣愣地看着自己,俯身凑近了些,“姑娘?有哪里觉得不适吗?”
“浑身……有些乏力,提不起劲……不知我这是怎么了,现在何处?”大约是很久没说话,锦觅清了几下嗓子咳了几声才慢慢开口。
“姑娘躺的时间有些久,乏力是正常的,起来之后多活动活动就好了。这里是定北将军府,在淮梧的北方边陲凉漠城。”
“定北将军府……凉漠城……淮梧……”锦觅轻声重复着,渐渐想起了前事。
那日,王上带着一身酒气跑到自己房里来,那般深情地向自己剖白他的心意,纵是自己搬出种种理由都不能说服他,他竟还说出了能让自己死遁来逃避圣医族圣女身份的话。她心里不是不动摇,但她也知族中规矩,万一到时候族中追究,自己难逃一死不说,她到底还是舍不得留下王上孤身一人。
“姑娘?姑娘?奴婢服侍您起来更衣用膳吧,调理滋补的药膳厨房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侍女的话把锦觅从回忆中惊醒,她略带歉意地笑了笑,“好,有劳了。”
北地苦寒,锦觅此时又是身体虚弱,侍女里里外外给她穿了不少,一旁还放了炭盆,照顾得十分周到。等她穿戴好,药膳也正好送来,侍女扶她在桌边坐下,她看着端上来的各色食物,一一辨出了其中的药材,她自然是知道寻得这些药材不易,那个人的良苦用心着实令人心暖。
“我这般昏睡已有几日了?”席间她问那侍女。
“从进府至今已有五日了。”
“从熠王的北苑山庄到此处行程需几日?”
“慢则两日,快则一天一夜。”
锦觅在心里盘算,照这个说法,自己的丧事约莫已经过去七日了,加上入棺前装死那一日,正好八天。当时那书上说此法八日为限,倒也不假。
用完膳,她请那侍女扶她去院中走走,出了房门才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凉意。她第一次踏足北疆,冷风带着寒气直往她脖子里钻,让惯常适应了温暖天气的她猝不及防。
院中也没什么特别的景致,只几处花草树木,这时节里显得凋零非常。
长廊那头传来匆匆的脚步声,来人还未近前,身边的侍女已经福下了身行礼,“定北将军。”
锦觅听闻也忙跟着抬手见礼,“见过定北将军。”话音未落就被定北将军虚扶着手臂拦下了。
“姑娘不必如此行礼,我受人之托照顾姑娘,不敢受此礼。”定北将军是个看起来十分憨厚老实的青年,说话间也带着北方汉子那股豪爽劲,磊落非常。
“我还是要谢过将军照顾之恩。将军此来可有何事?”
“我们进屋说吧。落梅,你带他们退下吧。”那名唤落梅的侍女应了一声,与其他人悉数离开。
待屋内落座,定北将军也不多言,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给锦觅,“王上让我带给你的。”
锦觅顾不得其他,慌乱地拆了信封,信上不过寥寥几句,她却反复看了好久。
“思之念之,夫人安处。
心之所系,尚无忧虑。
盼卿良辰,共剪红烛。
万望康泰,归心似箭。
鸦鸦”
末了,还在署名下画了一只小小的凤凰,看着倒像是在山中时锦觅所画那幅的临摹。
锦觅抹去眼角泪珠,抬头才发觉定北将军还端坐在那,一时有些无措。
“让将军见笑了。多谢将军。”
“我与王上一同征战之时有同袍之情,救命之恩,王上如今需要我帮忙我自然是竭尽全力。王上还说,希望姑娘养好身体,待风波过去他便接姑娘入宫。姑娘好生在府上将养,若待得闷了想要出府派人通报我一声便可,我着亲近的随身侍卫保护你。”
“好,多谢将军,有劳了。”
送走定北将军,锦觅把那封信仔细折叠收回信封,压在了枕头底下,一抬身就看见了那个小小的凤凰灯。
她把它托在手里把玩,想起了先前鸦鸦赠她满院长明凤凰灯的景象。凤凰灯红艳,着红衣的熠王颜色也是天下无双,偏那人眼里心里只圣女一人,教她怎不满心欢喜。
喜欢便喜欢了,欢喜也是真的。
如今这路,不管未来如何,终是认定了。
没过几日,定北将军突然派人来请,说府上来了一个戏班子,请锦觅过去听戏解闷,锦觅未多想,带着落梅就去了。
哪知那戏文里说的竟是熠王英勇之事,说他如何骁勇善战击败敌军,野猎之时遭遇敌人以自身之力以一当百全歼伏敌,凉虢进犯熠王用兵如神内除奸细外御其侮,着戏服的戏子们举着兵器演得入戏三分,坐在底下的锦觅神思却不在这处。
她见过熠王着盔甲的样子,也见过他一身玄衣浸血受伤昏迷的样子,亦见过他朝服加身端坐王位威慑朝堂的样子,可她记忆里最深刻的仍是穿着寻常粗布长衫,背着药篓跟在自己身后行走山中采药的那个鸦鸦。山里岁月仅月余而短暂,但那份最初的心动却最是悠长。
鸦鸦亲自给他表演的皮影戏中说,圣医族圣女在山中拾得淮梧国主一名,可淮梧国主不知道,他亦治得圣女真心一颗。
戏文快到尾声,定北将军悄悄行至她座前,说府上有人忽得急病,想请她前去查看一番,锦觅自是不容推辞,起身跟着去了。
定北将军带着他走过曲曲折折的回廊,前头唱戏声已快听不清,他方停在一处房门前,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“姑娘,病人就在此处。”
锦觅心中有惑,倒也无甚畏惧,推门就进去了。
前厅中间拉了一道薄薄的轻纱,轻纱后似坐着一个人,整个房间的光亮从那人背后而来,隐约还架了个画框似的物件。锦觅觉得此景象非常熟悉,一心却记挂着病人,不作他想。
“请问阁下有何不适?”锦觅在薄纱前站定出声,眼见帘内那人慢慢起身,她的心跳莫名加快了。
“我近来胸闷气短,头痛欲裂,食之无味,寝不能寐,你可知是何缘由,有何法可解?”说着便从帘内伸出手来,似是示意她问诊。
锦觅笑了,左手托着那人手腕,右手搭上寻脉,片刻后收回手。
“王上,依臣所见,您这脉象,乃是……相思之疾。那位姑娘,才是王上的良药。”
“本王,这便是寻良药来了。”
——TBC——